周砚翻遍了好几本菜谱,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菜,养了一两年,江若脸上总算是有了点肉。周砚心里莫名生气,又有点复杂。都是成年人了,她怎么还是不知道照顾自己?情绪上头,周砚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,想好好教育江若。江若没接。发了微信,依旧没有回复。...
刚认识江若的时候就发现这姑娘虽然漂亮,但很瘦,又格外挑食。
周砚翻遍了好几本菜谱,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菜,养了一两年,江若脸上总算是有了点肉。
周砚心里莫名生气,又有点复杂。
都是成年人了,她怎么还是不知道照顾自己?
情绪上头,周砚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,想好好教育江若。
江若没接。
发了微信,依旧没有回复。
周砚自认脾气暴,但从没对江若发过火,可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到她面前狠狠质问她为什么。
即便分手了,两人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?
总是可以做家人,做朋友的吧?
江若的心真的狠。
新年的倒计时响起,岸边开始放烟花。
林薇和两个外国佬玩得不亦乐乎。
周砚又想到了江若。
船靠岸了。
他没忍住,又发了短信:
【若若,新年快乐。】
过了一会儿,又发短信:
【生日快乐。】
石沉大海。
周砚心里滑过一丝不安。
所以林薇举着酒杯凑上来时,周砚推开了她。
「有点事,我回公司处理一下。」
周砚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前往江若住的小区。
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回应,反倒是对面的门打开了,一个陌生的男人探头问:「你找若若姐?你是她男朋友?」
周砚点头,皱眉打量这个男人和江若是什么关系,为什么可以亲密地喊「若若」。
男人摇摇头:「她刚走,说要回老家,最近都不会回来了。」
周砚不信,怀疑这个人和江若联合起来骗他。
他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夜,脚下堆满了烟头。
直到天亮也没有看到江若回来。
林薇给他打了无数电话,都被他心烦意乱地挂断。
不眠不休熬了一天一夜,周砚可以确定了,江若的确在躲着他。
第七天,周砚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,说在海边打捞上来一具女尸。
「我们调查到江若女士没有别的亲人了,如果您方便的话,可以过来一趟吗?」
周砚握着手机顿了顿:「你说谁?」
「江若。」
「你他妈再乱说,信不信老子弄死你?」
对方还是波澜不惊的语气:「请您配合工作,抽空来一趟。」
脑中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。
连拖鞋都来不及换,周砚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。
在路上他想,待会儿一定要把那些人骂得狗血淋头。
敢这么咒江若,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明明是不相信的,可是到了停尸间,周砚颤抖着手,不敢去掀开那层白布。
法医在旁边说:
「尸体在水里泡得比较久,可能看起来有些吓人,经过我们的技术鉴定,的确是江若女士。」
「对了,我们在她身上还发现了一封遗书,你要看看吗?」
周砚怔怔地接过被塑封好的一张纸。
清秀干净的笔迹,的确是江若的。
周砚的手一直在发抖,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内容:
【我应该是被打捞上来的吧?先对你们说声对不起,给大家添麻烦了。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吓坏你们了,真的很抱歉。也辛苦你们了。】
【我叫江若,海市人,已经没有亲人了,请你们也不要通知任何人来看我现在的模样,这算是我最后的小请求了,谢谢你们。】
法医轻叹了口气:「江若女士是自杀,请节哀。」
「不可能!」
周砚红着眼,像要把手里的纸捏碎。
江若怎么会自杀呢?
这句冷冰冰的尸体怎么可能是他的若若?
周砚不断地在心里否定,手抓向半空中好几次,却始终没有勇气掀开那层布。
只要他不去看,江若就没有死。
周砚回到公司,照常上班、下班、回家,忙忙碌碌的日子和以前似乎没什么区别。
林薇和他吵了好几次架,抱怨他最近总是工作,不肯抽出时间陪她。
周砚不敢让自己空闲。
因为只要一闲下来,他就会想到江若。
午夜梦回的时候,他忍不住想,江若是因为他才自杀的吗?
如果他当初没有提分手,江若现在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?
这天下班回家,林薇正在屋子里翻他的东西。
手表、领带、钥匙扣,统统被她扔进了垃圾桶。
「你干什么!」周砚愤怒地夺过她正要摔碎的石膏娃娃。
林薇蛮横地叉着腰:「江若都死多久了,你还留着她的东西也不嫌弃晦气!」
啪的一声,周砚怒不可遏地甩了她一个巴掌。
「滚,别碰我的东西。」
林薇不可置信地捂着脸:「你打我?我是你女朋友,你竟然打我?」
「滚!」
周砚看也不看她,蹲下身一件件把东西从垃圾桶里翻出来。
林薇离开了。
收拾到一半的时候,一通电话打来:「周先生,江若女士的骨灰您什么时候来领?」
周砚手一顿,手表坠落,表盘四分五裂。
他第一次意识到,江若真的不在了。
江若的朋友不多,细数下来,真正同她亲近的,好像也只有林开颜一个。
周砚想,作为好朋友,起码应该去墓地祭拜一下。
听到江若自杀的消息,林开颜只是「哦」了一声。
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态度,周砚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信息。
他艰难地问:「若若自杀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」
林开颜冷笑:「是又怎么样?」
「你既然知道,为什么不阻止她?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
「如果你早点告诉我,若若根本不会死!」
「你装什么深情?」林开颜毫不留情地戳破他,「江若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?你他妈欢欢喜喜和小三跨年!」
林开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周砚攥着手机迟迟没有动作。
隔天,周砚在公司收到了林开颜寄来的快递。
一张被撕碎又重新拼凑好的流产手术单。
姓名是:江若。
林开颜打来电话,语气尖锐刻薄:
「江若不让我告诉你,但我不甘心,凭什么你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活着?」
「江若有多怕疼你是知道的,陪她流产那天她哭得满脸都是泪,那时候你在干什么呢?你在医院陪林薇看月经紊乱!」
「周砚,江若的命,江若肚子里孩子的命,都是你亲手害死的!」
林开颜骂完,愤怒地挂断电话。
周砚苍白着手指登陆江若的医院就诊号。
十一月二十,她找医生预约了流产。
原来那天她在医院,叫号机里的江若真的是她。
那天他慌乱挂断她的电话,骗她在加班。
江若看到他了吧?
所以才会那么决绝地打掉孩子。
江若她……明明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啊。
周砚差点没站稳,扶在桌上的手抖得不像样子。
他捂着脸,蹲在地上,压抑的嘶吼从指缝间漏了出来。
眼泪大颗大颗坠落,浸湿了那张皱巴巴的手术单。
秘书惶惶不安地跑来扶他,桌上的盒子不慎被碰落在地,漂亮的珍珠项链从首饰盒里蹦了出来。
「呀,新年都过去了,您怎么还没把礼物送出去?」
秘书赶紧将项链捡起来。
周砚在她身后声音嘶哑:「送不出去了,永远,送不出去了。」
秘书不明所以,把礼盒又放回了桌子上,退出了办公室。
周砚重新拆开,里面有两张贺卡,一张是秘书准备的「新年快乐」。
另一张是他后来加进去的:
【若若,生日快乐。】
可是生日那天,他在干什么呢?
周砚抱着头,痛苦地想。
他在和林薇在邮轮上庆贺新年。
他抱怨江若不好好照顾自己,故意让他担心。
烟花在空中炸开的那一刻,他还在记恨。
记恨江若狠心,决绝地断了和他的联系。
万家灯火亮起时,江若在干什么?
隆冬的海水,应该很冷吧? 林开颜说得没错。 杀死江若的罪魁祸首是他。 周砚浑浑噩噩过了很多天。 林薇来公司闹,被秘书带进办公室。 看着这张脸,周砚本能地生出一股厌恶。 如果没有林薇的出现,江若一定还好好地陪在他身边。 他会好好照顾江若,一起期待宝宝的出生。 周砚闭了闭眼,满脑子都是绝望的后悔。 他承认林薇身上有一种致命的神秘感。 她说未来会是他的妻子。 周砚一开始并不相信,可是林薇列出了很多证据。 公司每一步的进程她都了如指掌,甚至发展方向比他脑中的规划还要清楚。 她说了之后每个时间点会发生的大事,一一验证。 甚至,她连他身上的胎记、私密位置都了解得一清二楚。 林薇能给他带来许多的新鲜未知,这些都是江若没办法给他的。 久而久之,他便以为那就是爱。 久而久之,他便以为和江若之间,只剩下亲情。 可唯有真正失去,才令周砚明白,什么是他最想要的。 悔之晚矣。 林薇被他盯得发怵:「你干什么,又想甩我一巴掌?」 「不会了,」周砚低垂着眉眼把她拉进怀中,「我们结婚吧。」 看着林薇满脸的惊喜,周砚缓缓勾起嘴角。 朋友们知道他要和林薇结婚,全都骂他是不是疯了。 尤其是大钟,直接跑进公司给了周砚一拳。 「那天雪崩,要不是江若,我这条命早就没了,我他妈真是犯贱,当初还打电话让江若再给你一个机会。」 大钟神色复杂:「我对不起江若,你周砚更不是人,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。」 周砚擦去嘴角的血渍,笑着点头:「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。」 婚礼很盛大,几乎是海市近十年来最隆重的婚礼。 在场的观众交头接耳,纷纷说新郎一定爱惨了新娘。 也有人说起了新娘小三上位的往事。 周砚全程含笑,对林薇温柔体贴。 结婚一年,被所有人艳羡不已的林薇忽然被丈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 她疯疯癫癫的,时而说自己是从十年后来的,时而清醒,疯狂地咒骂周砚不得好死。 酒席间谈笑的时候,宾客向周砚问好,关心地询问林薇病情如何。 周砚垂着目光,缓缓转动腕间的手表:「我夫人状态很差,医生说可能要在精神病院住一辈子了。」 宾客讪笑:「你和夫人的感情真好。」 周砚笑而不语。 宴会散后,周砚驱车回家。 凭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,可以住更大的独栋别墅,但在林薇被送进精神病院后,周砚又搬回了原来的小房子。 家居布置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。 周砚推开门,习惯性说了一句:「若若,我回来了。」 和往常一样,没有人回应。 躺在冰冷的床上,周砚看着桌上破损的石膏娃娃。 月光披在娃娃身上,笼了一层温暖的光晕。 周砚轻声地笑。 「又快过年了。」 「若若,今年我陪你一起好不好?」 周砚闭眼入睡。 梦中忽然遍体生寒,再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置身一片雪地之中。 周砚足足愣了一刻钟。 紧接着便是狂喜。 这是当初和江若一起旅行时去的雪山。 他穿越回来了! 周砚红着眼眶急忙寻找江若的踪影。 可是周围白茫茫的一片,除了雪还是雪。 掏出手机一看,江若刚刚给他发了短信: 「快回来吧,一个钥匙扣而已,找不到就算了,我再送你新的。」 钥匙扣? 是江若送他的那个吗?可是他记得那次旅行并没有丢失。 管不了这么多了,周砚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。 江若软软的声音像梦一样飘散在他耳边。 周砚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。 江若讶异地喊他名字,笑得乐不可支。 「找不到就找不到呀,也不至于哭这么大声吧?」 周砚狠狠擦了把眼泪,也跟着笑。 「若若,等我回来。」 周砚边走边聊,忽然电话里听到一声惊呼。 「怎么了若若?发生什么事了?」 通话突然中断,耳边传来轰隆的巨响,周砚不可思议地抬头—— 山腰的雪骨碌碌地往下塌落。 一片雪白像一柄柄利剑直直地穿透他的心脏。 「不!」周砚丢下手机,跌跌撞撞地奔向雪崩的方向。 天旋地转。 他被困在了皑皑雪色中。 身边有人不停地推着他的胳膊,喊他醒醒。 周砚一激灵睁开了眼,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。 他不管不顾地扯住来人的胳膊:「若若,江若呢?」 警察惋惜地朝他摇摇头: 「雪崩了,江若女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」 「还有其他四人……请节哀。」 周砚颓然松开了手。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,周砚终于慢慢接受了事实。 他再次失去了江若。 甚至这次连几个朋友也一并失去。 如果,如果他再早一点穿过来,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? 如果他没有去找那个钥匙扣,他一定还在江若的身边。 出院那天,周砚一个人开车到海边。 他带着江若的骨灰下车,坚定地一步步朝大海中走去。 冰冷的海水浸没了胸口。 周砚想,原来海水这么凉,江若那时候一定很冷。 「对不起啊若若,我应该陪着你的。」 上天似乎故意拆散他和江若。 周砚没死成,被渔民救了上来。 或许是江若恨他,连死也不愿意让他跟着。 周砚收起了所有情绪,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公司。 凭着上辈子的记忆,周砚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,不到九年时间,他成了海市喊得出名字的大人物。 他没结婚、没孩子,一心扑在事业上,赚到的钱成立了自然灾害救助基金会。 旁人都笑他脑子有病。 夜以继日的工作,第九年,被查出来胃癌晚期。 做了姑息性手术后,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生存期。 原来一天天等待着死期是这种感受。 周砚躺在病床上,浑身插满仪器。 秘书说找了个护工照顾他生活。 穿着护工衣服的林薇走进病房的一刹那,周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。 三十岁的林薇似乎并不认识他,唯唯诺诺地站在床边:「周先生,我是新来的护工,我叫林薇,您可以喊我小薇。」 周砚急急地喘息,脸色涨得通红。 他努力抬起胳膊。 林薇讨好地捧着他的胳膊:「周先生,要我伺候你上厕所吗?」 「滚」字在嘴边翻涌,却怎么都没力气吼出来。 但脑子却比以往更清晰。 看着眼前满脸写着陌生的林薇,周砚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 林薇说她是从十年后回去的,但是现在的林薇还不认识他,也就是说—— 在过去,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可以救回江若? 周砚越想越笃定。 吭哧作响的胸口仿佛跟着燃起了一股躁动。 漫长的三个月,周砚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地观察林薇。 那个信念也跟着越来越坚定。 窗外树叶纷纷落下的那天,周砚觉得身上奇异地有了股力气。 他平静地和秘书交代好后事之后,把林薇喊到了跟前。 三十岁的林薇相貌平平无奇,因为多年的体力劳动,脸上生出了许多细纹。 周砚想到自己曾被她蛊惑得蹉跎半生,甚至失去了最爱的人,心里生出绵绵不绝的恨意。 可是再恨,有些事他必须奋力一搏。 这是能挽救江若的唯一方法。 「一一年十月六日,科尔库泽奇山发生了一场雪崩。」 林薇讷讷地点头:「我知道,在那场雪崩中,您失去了爱人。」 癌细胞已经大面积转移,肝细胞大面积坏死,周砚又跟着吐出一口血水。 林薇上前想帮他擦拭干净,被周砚一把推开。 他靠在床头虚弱地喘息,枯瘦的掌心紧攥。 「我会给你两千万。」 林薇黯淡的眼眸瞬间亮起。 「你听好了,」周砚努力压下喉咙翻涌的血水,「回到一一年,无论用任何方法,告知我雪崩,一定要救下江若。」 「救下江若,其他事想都不要想。」 「听到了没有!」 林薇以为他在说胡话,心里闪过失望,面上敷衍地点头: 「周先生,我记住了。」 听到她这句话,周砚跌落在床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 林薇有点懵,连忙出去喊人。 周砚手下的人办事很稳妥,直到秘书亲手把一张支票交给她,林薇仍旧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。 就因为周砚的三两句胡话,她就平白赚了两千万? 天上有这么掉馅饼的大好事! 秘书轻声唤她:「辛苦你给周总最后换身干净衣裳,让他体体面面地离开。」 林薇脚步虚浮地走进病房。 看着周砚被病痛折磨得枯槁的面容,林薇心里难免萌生几分惋惜。 换衣服的时候,发现周砚的手紧紧攥着,掰开一看,是一块破旧廉价的钥匙扣。 是江若的遗物。 林薇顺手扔进垃圾桶里。 揣着两千万,林薇高高兴兴地回家,打算明天就把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全款买下来。 可不等她美梦实现,一觉醒来,她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回了二○○八年! 彼时,她还在上学! 她还有机会彻底改变她平凡的一生! 林薇的心怦怦跳得厉害,忽然想到了周砚说的话。 二〇一一年,雪崩,江若会死。 林薇看着镜子里清秀漂亮的脸蛋,胸口燃起了志在必得的野心。 未来的周砚那么有钱,如果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周夫人呢? 即便最后周砚依旧死于癌症,那他所有的资产不就全部属于她了吗? 区区两千万又算得了什么。 现在的周砚还只是个毛头小子,凭她在社会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积攒的经验,难道还拿不下他? 雪崩那天,她故意甩开大部队,给周砚发了一条求救信息: 【好害怕雪崩,能不能陪陪我?】 钓了周砚三年,他终于上钩。 【番外】 《写给颜颜的信》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走啦。 答应我,不要报警,也不要到处找我。 有些事我没办法和你坦白,你别怪我啊。 我也很想活下去,比任何人都爱惜生命,但是颜颜,我尝试过,也努力过了,这是无力回天的事。 所以,不能陪你去泰国看男模了,真的很抱歉。 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收到了,这毛毛熊大衣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气质,但我今天一直把它穿在身上,你别说,还挺抗冻的,我决定就穿着它出门了。 遗嘱我立好了,过段时间应该会有律师联系你。 还有我父母留下来的这套房子,以前打算分给你和周砚一人一半。 现在,全都归你了! 应该够你点八十个男模好好消遣一番。 之前那些同学、朋友啊,你也别和他们说我走了,就说我去国外出差了吧。 不知道说些什么了。 第一次发现写字好累啊…… 对了,你要是想我的话,就带一只合眼缘的小猫回家吧。 我下辈子的愿望就是当一只天天吃冻干的小猫,说不定你就走运恰好带我回家了呢。 你不许偷懒,要好好打工好好赚钱养我! 喵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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